自2024年6月20日,哈薩克斯坦全面禁止電子煙進口、生產、銷售及廣告宣傳以來,這項以“保護未成年人健康”為核心的禁令已推行近一年了,那么其收效幾何?就此問題,日前筆者采訪了曾在哈薩克斯坦的友人。
哈薩克斯坦是中亞最富裕的國家,地處亞洲中部,沒有海岸線,面積達272.49萬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內陸國家,人口約1986萬。2023年,GDP為2605億美元,人均高達13117美元,是亞洲18個人均GDP超1萬美元的地區之一。在禁令電子煙政策實施后,該國電子煙市場很快就從合法流通轉向了地下黑市,傳統煙草消費更是出現了反彈。在此情況下,執法部門持續高壓打擊非法活動,同時引發公共衛生專家對吸煙率回升的擔憂。這場禁令引發的連鎖反應,折射出全球控煙政策與市場博弈的復雜性。
一是禁令核心:嚴刑峻法下的“零容忍”
哈薩克斯坦的電子煙禁令覆蓋全產業鏈,明確禁止電子煙及相關配件的進口、生產、銷售及廣告宣傳,同時禁止使用電子煙商標進行促銷活動。法律對違法行為設置了階梯式處罰:
銷售:最高罰款73.84萬堅戈(約合人民幣1.16萬元)或50天監禁;
進口/生產:最高罰款730萬堅戈(約合人民幣11.5萬元)或2年監禁;
團伙作案或屢犯:最高可判5年監禁。
值得注意的是,禁令未直接處罰個人使用行為,但在公共場所吸電子煙將面臨與吸卷煙同等的罰款(最高11076堅戈,約合人民幣174元)。這一設計,既避免了激化個人使用者的對立情緒,又通過切斷供應端遏制電子煙的傳播。
二是市場震蕩:傳統煙草“回潮”與黑市崛起
在禁令實施后,哈薩克斯坦煙草市場就呈現出現了兩極分化的狀況:
首先是傳統煙草的銷量出現了激增:據哈薩克斯坦商業新聞網報道,自打哈薩克斯坦全面禁止電子煙實施后,傳統煙草銷量同比激增68.7%,吸煙人口從280萬增至390萬,新增吸煙者中青少年占比顯著。這一趨勢與禁令直接相關——電子煙被視為傳統煙草的替代品,其禁售導致部分用戶轉向了傳統卷煙。
黑市交易猖獗:哈薩克斯坦金融監管局數據顯示,截至2024年8月,執法部門就已破獲了25起非法販運電子煙案件,查獲2.2萬余支電子煙及7000余套配件。在首都阿斯塔納,警方搗毀的地下作坊月產能達7000至1萬支,負責人被拘留。黑市產品多通過跨境走私或本地小作坊生產,價格因稀缺性更是出現了大幅上漲,進一步刺激了非法交易。
三是執法挑戰:從立法到落地的“最后一公里”
盡管電子煙禁令條款明確,但執法過程中仍面臨著多重難題:
1、出現跨境走私難防:哈薩克斯坦與中亞其他國家接壤,電子煙可能通過非正規渠道流入。
2、黑市生產隱蔽:地下作坊分散、規模小,難以全面監控。
3、青少年接觸的風險:禁令雖未直接處罰使用者,但青少年仍可通過黑市或二手渠道獲取電子煙。哈薩克斯坦兒童基金會的有關調查顯示,2024年阿拉木圖21歲以下青年中,80.5%每周購買電子煙產品,禁令實施后這一比例不但未見顯著下降反而出現了反彈。
四是國際鏡鑒:控煙政策的“雙刃劍”效應
我們在說起哈薩克斯坦的電子煙禁令,其并非是孤例。在全球范圍內,就有多國對電子煙采取限制措施。你不如:
在中東地區:巴林、伊朗、卡塔爾等國全面禁止電子煙進口與銷售。
在歐洲:丹麥、芬蘭等7國禁止調味電子煙,英國禁止一次性電子煙。
在亞洲:新加坡、土庫曼斯坦完全禁止電子煙,印度也是禁止其生產與流通。
然而,控煙政策的效果亦存在著許許多多的爭議。曾經,就有國際公共衛生專家指出,電子煙的危害性遠低于傳統煙草,禁止電子煙可能導致吸煙者無法轉向更安全的替代品。例如,瑞典通過推廣電子煙將吸煙率降至5%以下,其煙草相關死亡率比歐洲平均水平低44%。哈薩克斯坦的禁令雖遏制了電子煙的青少年傳播,但可能使部分吸煙者無法通過電子煙實現減害,反而加劇煙草危害。
對于未來的展望:平衡控煙與減害的“第三條道路”
哈薩克斯坦的電子煙禁令已實施近一年,其成效與挑戰是并存的。筆者認為,對未來政策的調整,還是需要考慮以下幾個方向:
1、加強青少年保護:通過學校教育、社區宣傳等手段,從需求端減少青少年接觸電子煙的意愿。
2、規范合法替代品:借鑒瑞典模式,允許銷售符合安全標準的電子煙產品,并限制其口味與廣告,平衡控煙與減害需求。
3、強化黑市打擊:利用技術手段追蹤跨境走私,加大對地下作坊的處罰力度,切斷非法供應鏈。
4、推動傳統煙草轉型:通過稅收、補貼等政策,鼓勵煙草企業向電子煙等減害產品轉型,減少對傳統煙草的依賴。
對于哈薩克斯坦的電子煙禁令,是一場以健康為名的社會實驗,其效果如何?這或許還需長期的觀察。今天,在全球控煙越來越嚴格的趨勢下,如何在保護青少年與保障吸煙者權益之間找到平衡,仍是各國政府面臨的共同課題,而不是一刀切、一棍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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