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跑下來,確實來之不易、難能可貴而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來之不易、難能可貴,在進度、在結果。總體而言,行業發展保持穩中有進、向新向好態勢,主要經濟指標保持在合理區間,為完成全年目標任務打下堅實基礎。主要表現為:全面從嚴治黨持續向縱深推進,經濟運行總體平穩向好,產業鏈供應鏈韌性和安全水平有效提升,市場秩序環境持續凈化,新質生產力加快培育形成,行業治理體系不斷健全完善。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在過程、在狀態。過程不多講,從年初低于預期的平開平走,到3、4月份目標進度、市場狀態的雙重壓力,再到上半年順利實現「雙過半」,來不得半點馬虎、絲毫松勁的責任感、緊張感始終貫穿其中。從狀態的角度,包括中華在內大品牌都面臨著多年未有的發展壓力,而較大范圍、較長時間的價格倒掛,也給零售客戶帶來了現實的經營壓力。
大家對半年會的期待,亦在于此。
一方面,市場形勢怎么看,下半年怎么干,市場期望有新的思路和辦法,就像足球比賽的中場休息,就是根據上半場的形勢和問題,為下半場做出有針對性的調整和布置;另一方面,在「十四五」即將收官這么一個承上啟下、承前啟后的關鍵時間節點,尤其關注「十五五」期間的總體要求和政策取向,短期內有壓力不是問題,但要看到解決問題的希望和路徑。
1.對于市場形勢的判斷
盡管半年會的新聞通稿中并沒有透露「形勢判斷」的具體內容,但從近期的相關報道中,已經傳遞出新的判斷和認識。
之前的表述更多是——「新情況新變化」——強調的是要引起足夠重視,能夠見微知著、防微杜漸,其目的在于提升市場應對的提前量、針對性,體現出心中有數、心中有底的冷靜與理性。比如,今年年初工作會強調「要全面辯證分析行業發展面臨的形勢」,要求「在加強形勢研判和政策制定中確保與宏觀大局目標同向、工作同向」。其中的關鍵:一是大意不得;二是要從行業視角轉向市場視角,不要自以為是、自我滿足;三是行業有大局觀,各家各戶也要有大局觀。
而現在則是正視「困難和挑戰」。相比于情況變化,困難和挑戰不僅意味著新情況新變化到了一個新的程度,前面或許只是覺得有點冷,現在可能已經開始打噴嚏流鼻涕了。也提醒了我們外部形勢、市場變化有可能超出之前的準備與預期,不是階段性的天氣變化,而是周期性的季節更替。寒天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做好應對寒天的準備。
這充分說明,高層是足夠清醒的。對市場形勢有著清晰而客觀的判斷把握,這種清醒在外部的復雜性、嚴峻性和不穩定性、不確定性中是至關重要的。更提示了大家,形勢的復雜嚴峻,這是由大周期+小氣候疊加所決定的,持續較長時間且仍然沒有轉好的消費分化、需求不足,疊加上人口深度老齡化和年輕人不care,消費能力、消費場景、消費意愿從根本上決定了消費頻率、消費數量、消費結構,新的消費習慣正在養成,新的價值坐標也在形成。
把形勢說透,把困難說透,把問題說透,其目的就是,「把困難估計得更充分一些,把應對措施做得更細致一些,把各方面的積極性更好地調動起來,努力把潛在有利條件轉化為現實發展成效。」
2.正確的政績觀
近年來,行業以自身的增長穩助力全局的穩增長,以自身的穩定性、確定性克服外部的不穩定性、不確定性,在保證財政增收、促進經濟增長、保障社會就業、支持鄉村振興等作出全方位貢獻,切實維護好國家經濟安全。
這既是實打實的成績,更是沉甸甸的責任。
煙草專賣是國家專賣。任何時候,都要強化大局意識、堅持系統觀念,認真履行好政治責任、經濟責任、社會責任,主動擔當、積極作為,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和高質量發展作出應有貢獻。
現在整個行業的壓力確實很大,壓力的源頭:一是大周期+小氣候疊加,這個不多講,市場需求總體上是收縮的,階段性挑戰正在不斷演變為趨勢性變化。二是需求端缺乏活力,前面討論了,消費能力、消費場景、消費意愿都有問題,這些問題交織在一起加重了困難程度和復雜程度。三是高位增長,隨著銷量、結構不斷創下高點,持續增長面臨著必然的增速放緩與難度放大、空間收窄。四是技術創新進入到平臺期,短期內很難有突破性的產品體驗。
這個時候,更加需要尊重市場、遵循規律、遵守規則,如果對市場形勢、需求變化缺乏清醒認識,
如果脫離市場實際、違背市場規律一味蠻干,如果陷入到慣性思維、路徑依賴當中,如果只是盯著眼前增長不顧市場承受,不僅會對市場以及市場信心帶來極大傷害,會惡化本就非常脆弱的市場狀態,進而對中長期可持續造成更進一步的影響破壞。
所以,半年會特別強調「堅持按經濟規律和市場規律辦事,在穩增長的基礎上調狀態,用良好狀態保障經濟發展」。
以這段要求的位置和語氣,顯然不是例行的提示,而有更強烈的嚴肅性,違背經濟規律和市場規律就是亂作為,是典型的政績觀偏差,不僅對給前穩增長帶來傷害性,對中長期可持續更具有破壞性。我們有過這樣的教訓,壓力越大、形勢越復雜越要保持清醒頭腦。
3.用中長期可持續的思路與技術來支撐當前穩增長、穩狀態、穩預期
在堅持全年工作指導思想、預期目標不動搖的前提下,半年會的重點,是根據上半年工作中的新情況新變化、新困難新挑戰,采取有針對性的措施,為奮力完成全年目標任務作出安排布置,而今年這樣一個關鍵時間節點,還多了確保「十四五」規劃圓滿收官的要求。
所以,今年的半年會,既有下半年重點工作的針對性,又有「十五五」謀篇布局以及「十五五」開局起步的系統性。
我們先來看「十四五」期間半年會作出的重點工作安排:
對比「十四五」期間半年會的重點工作安排,既有一以貫之的強調要求,也有針對性的安排布置。比如,對于經濟運行,前兩年的關鍵詞是穩定、協調、可持續,對合理區間、平穩運行有更高求,而今年強調在完成目標任務的前提下,要統籌保持良好狀態。又比如:對于加強市場監管,22年對電子煙點了名,而今年更注重市場監管的目的和效果,良好市場秩序環境。再比如:對于戰略規劃,21年要求精心組織「十四五」規劃落地實施,今年強調抓好戰略和規劃制定實施。
除了今年是「十四五」收官之年這個特殊時間節點,關鍵在「科學把握當下穩增長與中長期可持續發展的關系」。近兩年,高層反復提醒處理好當下穩增長與中長期可持續發展,我的理解,還是需要跳出穩增長囿于當下在思維、技術的局限性,缺乏過程和狀態支撐的風險淤積,以更長周期來認識和把握當前形勢、發展趨勢,來計劃和安排近期的重點工作,避免刻舟求劍、緣木求魚,防止急功近利、盲目出成績、急于出成績。
正因為外部形勢的復雜性嚴峻性和不確定性不穩定性,正因為大周期+小氣候的疊加,正因為市場出了問題,更加需要牢固樹立系統觀念——既要有解決問題的針對性,也要有把握趨勢的提前量,更要有整體謀劃的系統性——用中長期可持續的思維和能力來支撐近期穩增長的狀態與質量。
當前不穩,中長期不可持續;中長期不可持續,當前難穩。
短期之內,既要在平穩上做文章,哪怕暫時還做不到平衡,沒辦法恢復到平衡偏緊,也要朝平衡去努力,盡量去靠近平衡,不能因為做不到理想的效果就放棄努力,甚至以難為難,只要能夠有一點點好轉,有一點點好轉的機會都要全力以赴;也要在狀態上下功夫,相比于過去緊平衡基礎上的好狀態,現在確實很難做到絕對的、理想的標準,但不如過去并不意味著降低標準、放松責任,必須要根據市場變化、需求實際的因變而變、以變應變,不管是時機、節奏上的見縫插針,還是數量、結構上的智慧精微,都需要態度端正加方法正確。
長遠來看,還是要圍繞提升供給質量來展開。這個供給,既包括產品,面對輕量化、碎片化、個性化和流動性強、即時性滿足要求高需求變化和新的消費習慣,通過產品創新來積極地跟進新技術、對接新需求、融入新場景;還包括服務,對待市場需求需要「不是消費者需要我們,而是我們需要消費者」的謙卑和敬畏,服務需求從方式到節奏要能夠跟進新的消費習慣,特別是便利性、即時性上不能脫離于大的市場氛圍。
半年會對于下半年的工作安排全面系統,具有很強的針對性、指導性,現在需要的是沉心靜氣、凝神聚力抓好落實,「科學把握當下穩增長與中長期可持續發展的關系」就是最好的堅定信心、保持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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