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老張是一個你見一面就忘不掉的人。他瘦瘦高高的像晾衣桿,皮膚黑的像抹上了桐油,一年不見,唯一雪白的是他的牙齒,配上他的尊容,白的有點滲人。
點了一根煙,老張才告訴我他去了蘇丹,是維和。老張是一名軍醫,干一行愛一行,他刻苦學習,潛心研究,醫術在周圍幾個城市都是小有名氣。但誰也沒想到,他在提拔成科室主任之前,報名去了萬里之外的蘇丹。
“蘇丹是個什么地兒?”我好奇地問。
“遍地的鐵絲網,還有野狗。”老張回答道。“南北蘇丹長期內亂,南方打到北方就在北方邊境安上數以千記的地雷,北方打回去之后,又會在南方邊界上埋下同樣多的地雷,一來二去,這中間到底有多少顆地雷已經沒人知道了。”
喝了口茶,他繼續聊道:“估計有二十萬上下,全在地底下,所以我們的軍營周圍全是鐵絲網,放眼望去除了剛清好的雷區,就是還沒清的雷區。”
“那野狗呢?”
“他們那兒不吃狗肉,再加上混亂和動蕩,所以遍地是野狗。”
我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那你去干嗎?受罪?”
“那里的生存條件很差,瘧疾、霍亂、各種爆發性疾病你都能看到,小小的一個急性病,都有可能因為沒有及時獲得治療而導致人死亡。過慣了家里的日子,我突然想去看看那里什么樣子。”
“感覺如何?”
老張笑得有點不自然,“日子很苦,幸好中國人不少。”
“想家的時候呢?”
“上上網,不過條件基本不允許,因為那里的信號價格十分昂貴。”他聳聳肩,抬了抬手指間的煙卷,“平時悶了就抽抽煙,煙里面有著家鄉的鄉土味兒。”
“你喜歡的煙有變化啊。”我笑著說。“以前你只抽山東煙。”
“出去就沒那么好的條件嘍,我們抽的都是家里夾帶著帶過空檢郵寄過來的,全國各地的都有,有的抽就不錯了,早改了口味了。”老張哈哈大笑道。“平時有事兒,和當地人溝通,也是先抽一顆煙。記得有一次我們出診到一個十分貧困的村子,村里的族長堅決不讓我們帶他的孫子回來治療,當地知識落后,比起醫院來他們更相信當地的巫術,眼看孩子必須回去治療,而他神情十分嚴肅不肯松口,于是我們就遞了一顆煙給他,一邊抽煙一邊跟他解釋孩子的狀況,終于讓他的精神放松了下來,順利打動了他,那個孩子的病后來也痊愈了,八一建軍節那天,我們還得了聯合國的維和勛章。”
看著煙霧繚繞中的老張,我默默不語,他的臉越來越不符合中國人的口味了,又黑又瘦,也許在非洲襯衫背后不寫上“from China”,別人會以為他是土著。但是他的味道卻越來越有鄉土味,像極了山東田埂間的老農,渾身散發著生命的張力和淡然從容。我能想象到,在離家萬里之外,他和像他一樣的維和軍人,在默默為蘇丹人民做好人道主義援助的同時,抽著山東、湖北、河南、廣東各地的家鄉煙,分享著網上看到的那為數不多的一點點消息,說不定還會談論家里的天氣和作物,然后讓這濃濃的鄉愁隨著卷煙的醇厚與清香飄灑在這片陌生的非洲大陸上。對于語言不通,習俗不同的各地而來的醫生、子弟兵們來講,沒有一件事情能比抽上一根家鄉的煙,更能讓他們感受到來自同一片土地的認同,也沒有一種渠道能比抽上一根家鄉的煙,更能寄托他們對于父母、妻子、兒女的思念和無法訴說的種種心事。
酒席散場,席間老張頻頻點煙,大聲說笑,感覺他在滿屋的煙味兒中,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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