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年,新冠疫情在印度持續蔓延,這為印度提供了一個加強與當地無煙煙草消費作斗爭的機會。據悉,最初報道吸煙可能導致新冠重癥的風險之后,許多印度人試圖從香煙轉向無煙煙草。據Statista統計,25歲至39歲之間的吸煙者中,約有77%的人試圖改抽無煙煙草。
在印度,無煙煙草比可燃煙草更受歡迎。無煙煙草消費更為社會所接受,在該地區往往代代相傳,深深植根于其文化。根據2020年的一項分析,近1.994億印度成年人定期消費無煙煙草,是香煙吸煙者人數的兩倍多。這使印度成為無煙煙草使用者最多的國家。嚼煙是印度使用最廣泛的無煙煙草產品之一,該國有各種各樣的嚼咽。最常用的產品有兩種,一是khaini,約有11.2%的成年人使用,主要含有煙草和熟石灰,另外一種是gutkha,含有煙草、熟石灰、石蠟、金合歡樹提取物兒茶和壓碎的檳榔,6.8%的成年人食用。其他無煙煙草使用的是檳榔汁和香料檳郎(paan masala)的混合物。
上述類型的嚼咽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它們非常容易上癮,并且富含致癌物質。除了典型的成分外,這些產品還可以添加數千種化學物質,導致印度口腔癌高發。但據說這些產品既有刺激作用又有放松作用;有些作為口腔清新劑出售,售價只有幾盧比,窮人也能買得起。
為減緩新冠病毒傳播,2020年4月15日,印度政府禁止銷售煙草產品,包括嚼煙。這是因為印度的嚼煙制品通常含有檳榔堅果,會增加唾液的分泌,產生強烈的吐痰沖動,這在疫情期間更是一種不良習慣。
Samrat Chowdhery是印度煙草減害消費者倡導組織的負責人,也是尼古丁消費者組織國際網絡的前任主席。他估計,無煙煙草每年導致印度35萬人過早死亡。盡管這一死亡率低于可燃煙草,但仍然相當高。這主要是因為印度/東南部無煙煙草產品是手工制作的,或者是在惡劣的衛生條件下制造的,滲入了雜質。沒有試圖控制或減少煙草特有的亞硝胺;使用熟石灰會增加另一種致癌成分;沒有許可證、標準或質量監控;最后是有毒添加劑,如硫酸尼古丁和調味劑,被添加到煙草產品中。
印度一直希望借助無煙煙草實現到2025年將煙草使用者人數減少30%的目標。2012年,各邦開始根據有關食品的法律禁止生產、銷售和分銷預包裝的gutkha,但不禁止消費。一些邦將這項禁令擴大到其他含煙草的口腔產品,如香料檳郎。
然而,各邦執法力度卻參差不齊。世界衛生組織2014年的一項研究發現,15%的受訪者繼續購買預包裝的gutkha。根據2018年YouTube的一個專題報道,德里的許多街頭小販并不知道這項禁令,警方也沒有采取行動。
2016年在德里進行的一項大規模家庭調查顯示,盡管97.5%的受訪者認為煙草有害或非常有害,但只有18.84%的gutkha使用者在禁令實施后試圖戒煙。報告發現,只有2.4%的人成功戒煙。Gutkha是一種白色或褐色的顆粒風味產品,通常裝在五顏六色的香包里,能使唾液變成鮮紅色,通常被吐到墻上或地上,造成難以去除的紅色污漬。禁令頒布后,制造商開始分裝出售gutkha和煙草。在德里,家庭調查發現,84.1%的gutkha使用者在禁令頒布后改用這種雙香包。許多人從單劑換用多劑小袋或khaini。
2015年3月,立法者禁止所有無煙煙草產品,包括雙包裝。違反者將面臨監禁或高達25000盧比(336.39美元)的罰款。
除了政府關于新冠管理的國家指令外,《流行病法案》、《災害管理法》和《印度刑法》都賦予各邦和聯邦屬地新的權力,禁止在公共場所使用無煙煙草和隨地吐痰。截至目前,幾個邦已將無煙煙草的制造、銷售和分銷禁令再延長一年。
截至2020年5月,28個邦和聯邦屬地實施了與無煙煙草有關的各種限制。司法管轄區有權采取行動。盡管印度是世衛組織《煙草控制框架公約》(FCTC)的簽署國,但該條約的許多建議政策,如包裝上的圖形健康警告和廣告禁令,往往被無煙煙草產品所規避。
到目前為止,禁止嚼煙的禁令沒有顯示出預期效果的原因有很多。盡管多年來投入了大量資金,但印度對無煙產品的技術分析能力尚未完全建立和運行。實地執法也是一個大問題,由于(a)治理結構(主要由中央政府立法,而實施責任基本上仍由各邦或省級政府承擔)和(b)復雜的既得利益網絡,使實地執法問題進一步復雜化。
事實上,新冠爆發后,印度的監管機構一直在疫情下承壓,能做的事情有限。這與美國FDA和英國的貿易標準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兩大機構有足夠的資源來監管市場上的受監管產品,并有權確立禁止產品或從市場中撤出不合格產品,并在需要時適當懲罰犯錯的供應商/制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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