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狂飆》中高啟強從魚販蛻變為黑道大佬卻始終未出現吸煙鏡頭時,當《掃黑風暴》里李成陽在餛飩店獨坐時僅以茶代煙時,一個耐人尋味的現象浮出水面:近年來掃黑題材影視劇中,反派大佬的“煙民人設”正在悄然退場。
這種創作轉向與觀眾對“煙民角色”的集體抵觸形成強烈互文,折射出社會文化心理的深層變遷。
熒幕煙民的“符號崩塌”:從“大佬標配”到“人設減分項”
在傳統黑幫題材影視劇中,雪茄、香煙常被賦予“權力象征”的隱喻功能。《狂飆》原劇本中曾設計高啟強在京海建工集團會議室吞云吐霧的場景,最終成片時卻被導演徐紀周全部刪除。這種取舍并非偶然——當觀眾發現劇中所有反派大佬均無吸煙習慣時,創作者顯然在傳遞某種價值信號:真正的權力掌控者無需借助煙草強化氣場。
對比2003年《征服》中劉華強(孫紅雷飾)叼著煙談判的經典鏡頭,2023年的《狂飆》通過“無煙化”處理完成了對黑道敘事的解構。高啟強用《孫子兵法》替代打火機,用老默的魚檔取代毒品交易場所,這種符號置換暗示著新時代掃黑劇對“暴力美學”的徹底摒棄。正如中國控制吸煙協會監測數據顯示,2023年熱播劇中吸煙鏡頭較2010年減少78%,其中涉黑題材降幅達92%。
觀眾審判的“道德放大鏡”:從行為批判到人格否定
《再見愛人》中麥琳因抽煙遭網暴的事件,暴露出社會對女性煙民的雙重標準。當男性角色在《掃黑風暴》中偶爾吸煙被解讀為“壓力釋放”時,女性煙民卻承受著“道德敗壞”的指控。這種性別差異背后,是煙草文化與中國傳統性別觀念的深度糾纏——明清時期上流社會女性僅吸鼻煙的習俗,使煙卷與“風塵女子”形成頑固的意象綁定。
更值得警惕的是“煙民=低素質”的標簽化思維。某微博博主曾將煙民群體描述為“又臟又臭多病早死的群體”,這種全稱判斷忽略了一個基本事實:中國現有3.5億煙民中,不乏科研工作者、藝術家等社會精英。當《狂飆》中安欣(張譯飾)因咽炎頻繁咳嗽的細節引發觀眾共情時,恰恰證明觀眾更在意的是角色的人格魅力而非生活習慣。
政策規訓與創作自覺的雙重奏
2019年國家衛健委等八部門聯合發布的《關于進一步加強青少年控煙工作的通知》,直接推動了影視劇的“無煙化”轉型。中國控制吸煙協會的監測機制形成剛性約束:2021年某古裝劇因出現3次吸煙鏡頭被取消“年度優秀電視劇”評選資格,2023年《狂飆》團隊為通過審查,將原劇本中27處吸煙鏡頭全部改寫。
但政策壓力并非唯一動因。《掃黑風暴》導演五百在采訪中坦言:“我們更想展現李成陽用法律武器對抗黑暗的智慧,而不是靠煙草制造的虛假張力。”這種創作自覺在細節處尤為明顯:當高明遠(王志飛飾)在車內安裝茶座時,分心駕駛的隱患成為揭露其狂妄性格的絕佳注腳,遠比抽煙鏡頭更具戲劇張力。
破局之道:在現實主義框架下重構人物復雜性
真正成功的角色塑造從不回避人性的灰度。《狂飆》中老默(馮兵飾)吃棒棒糖的習慣設計堪稱典范——這個替代吸煙的標志性動作,既暗示其殺手身份的扭曲,又展現其作為父親的溫情。這種處理方式證明,創作者無需依賴煙草就能構建多層次人物。
《掃黑風暴》對女性角色的創新同樣值得關注。賀蕓(吳越飾)作為黑惡勢力保護傘,其矛盾心理通過收藏兒子孫興的玩具、在辦公室擺放全家福等細節呈現,遠比抽煙鏡頭更能引發觀眾對制度性腐敗的深思。當大江(蘇可飾)用粉色保溫杯暗示與邢凡的戀情時,這種充滿生活氣息的道具運用,比任何符號化的吸煙場景都更具感染力。
結語:當煙霧散去,人性之光愈發清晰
從《征服》到《狂飆》,中國掃黑題材影視劇用二十年時間完成了從“暴力崇拜”到“法治信仰”的敘事轉型。當創作者主動撕下“煙民=黑惡”的標簽時,實際上是在拆除橫亙在藝術真實與社會現實之間的認知壁壘。正如《掃黑風暴》中駱山河那句“希望一個月后的慶功宴,在座的各位都能參加”的臺詞所揭示的——真正的正義敘事,從來不需要煙草的煙霧來制造戲劇假象。
這種轉變不僅關乎藝術創作的進步,更預示著一個社會的文明成長:當我們不再通過貶低某個群體的生活習慣來確認自身道德優越感時,或許才是真正邁向成熟理性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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