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經觀察到，雖然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每個人都在做。最近，當我被要求寫一篇關于在煙葉需求停滯的情況下，如何使煙農的收入來源多樣化的報道時，這個想法浮現在我的腦海中。這篇報道必須基于對煙草需求未來走勢的預測。

關于未來需求的問題似乎很容易回答，但對于我提出的全球煙葉需求可能會消失的每一個論點，我都能提出另一個表明需求會增加的論點。當我開始我的研究時，我偶然發現了關于三大洲四個生產國的故事，這些國家的目標是在下一季增加產量，盡管我不能確定是高還是低。我也必須承認，下個賽季不是未來，但我也不能忽視它。我記得國際煙草種植者協會(International Tobacco Growers’Association)的梅塞德斯·巴斯克斯(Mercedes Vazquez)告訴我的話：現在的長期期限不超過一年——這一觀察很能說明問題，總結了許多煙草種植者每天生活的不安全感，即使他們是一個富裕行業的重要供應商。

但是，無論發生什么，每個人都必須采取下一步行動，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許多人似乎認為煙葉的需求將會停滯和下降。那么該怎么做呢？我們如何才能保護、甚至有希望改善目前生產煙草并依賴其收入的數百萬人及其家庭的生計，其中一些人目前生活在貧困之中？畢竟，談論全球需求或缺乏需求很容易，但許多解決方案必然會歸結到個體農民的層面。當然，我與人們交談的第一印象是，這是一個極其困難的主題，部分原因是它的多樣性。煙草有各種各樣的類型和風格，而其生產在地理上廣泛分布，在各種條件下，其中一些條件不斷變化，并受到不同的政府法規的約束。它是由商業農民和小農進行的，他們得到不同程度的支持，并通過拍賣或合同安排出售煙草，每種做法都有好壞之分。

尋找替代能源

然而，盡管存在這種多樣性，我得到的總體印象是沒有必要恐慌，盡管由于各種原因(不一定僅僅與需求下降有關)，某些國家的緊迫性高于其他國家。如果煙葉需求下降，大多數市場的需求不會急劇下降。但這并不是說有自滿的余地，特別是在那些煙草為其外匯收入貢獻巨大的國家。

另一方面，或許我們有理由感到恐慌。我得到的另一個印象是，對于那些希望在大量或完全放棄煙草生產的同時繼續經營的農民來說，幾乎沒有以前未開發的可行選擇。此外，確定可行的替代方案需要時間、投資、研究、市場開發和廣泛利益相關者的合作，而并非所有利益相關者都持有相同的股份。

必須記住，煙草種植者往往是精明的經營者，他們不會在最后一場雨中倒下。他們中的許多人基本上已經知道哪些作物適合他們的土地，哪些不適合，部分原因是為了保持土壤的良好狀態，他們實行輪作，為了補充收入或幫助養家糊口，他們密切關注鄰居的動向和各種市場的情況。

當然，他們總是需要一些幫助。煙草種植者越需要擴大他們種植的作物數量或多樣化經營，這種多樣化的協調就越重要，至少在區域層面，更有可能在國家層面，也許在國際層面。如果世界上所有的煙草種植者突然轉向生產花生，這種產品的市場就會變成堅果。誠然，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因為多樣化將受到當地條件的制約，如天氣、土壤、農民技能、成熟的市場、投入和灌溉用水的可用性、法規等。然而，有必要通過在這方面有技能的組織和公司進行協調。

長期生存能力

Alliance One International就是這樣一家公司，該公司負責全球農學的副總裁赫利奧·莫拉(Helio Moura)在回復問題的電子郵件中說了以下部分內容。“在Alliance One，我們專注于我們業務的長期可行性和與我們簽約的農民在各個方面的可持續性。我們公司有一個ESG(環境、社會和治理)目標，即通過良好的農業實踐和作物多樣化的機會，100%改善我們簽約農民的生計，并向我們的種植者基礎引入了一些作物，包括但不限于南美的玉米和非洲的花生。

“任何種類的農業生產都面臨挑戰。今天的農民正在應對氣候變化、繼任計劃、通貨膨脹等問題。現實情況是，很大一部分煙草種植者是小農，種植面積在10公頃或更少。他們依靠煙草作物作為基礎或補充收入，使煙草成為我們開展業務的許多國家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

“為了促進我們種植者的積極成果，我們實施了各種措施，包括研發計劃、持續的種植者教育和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以使簽約農民能夠最好地種植高質量、高產量的互補作物....”

與此同時，日本煙草國際公司(Japan Tobacco International)全球供應鏈葉副總裁保羅·薩特(Paulo Saath)說:“克服農村社區面臨的挑戰(主要是貧困)的最有效戰略之一是農業發展。”該公司從34個國家采購煙草，與大約6.2萬名農民合作。

“JTI的農業勞動實踐計劃旨在通過創造更公平的工作條件來改善農民的工作環境，改善他們及其家庭的福祉，并幫助他們創造穩定的煙草收入。在馬拉維，煙草是最賺錢的價值鏈之一，自2009年我們垂直整合我們的業務以來，簽約農民的平均產量增加了約140%，從每公頃800公斤增加到2023年的每公頃1950公斤。

“我們制定了最低農藝標準，鼓勵簽約種植者將煙草與玉米、花生、大豆和牲畜等輔助作物輪作，并為其提供種子和肥料。這有助于他們補充煙草收入，保障糧食安全，通過改善土壤健康鞏固良好農業規范，并建立氣候變化抵御能力....

“在馬拉維，我們有一個農藝技術團隊，他們定期訪問我們直接簽約的種植者，就如何提高煙草產量和質量提供技術建議，并建立農場管理能力（包括財務規劃、農林業、土壤管理以及人權和勞工權利）。”

基于證據的舉措

這些評論中有一點讓我印象深刻，那就是，雖然很多人強調改善收入來源并使其多樣化，但卻沒有提到煙草需求的停滯或下降。那么，這種停滯或衰退真的正在發生或即將發生嗎?如果你問馬拉維煙草委員會(Malawi Tobacco Commission)，你可能不會這么想。該委員會今年早些時候表示，希望本季的煙葉價格能激勵種植者在下一季生產更多的煙草。

更多的煙草嗎?根據無煙世界基金會(FSFW)的一份報告，也許這不是一個好主意，至少對馬拉維的小農種植者來說是這樣。這是FSFW在其2022年3月馬拉維國家報告的關鍵要點部分中不得不說的:“小農占據了煙草價值鏈中價值最低的部分。作為價值鏈中最脆弱的一環，農民經常被迫自費種植煙草，從字面上和比喻上都是如此。與煙草大買主簽訂的合同耕作安排往往使許多小農陷入貧困，有些人終身負債。由于森林砍伐和土壤退化，它們周圍的環境受到損害。因此，種植煙草對小農及其家庭生活經歷的集體影響凸顯了尋找替代作物或生計的必要性。”

然而，我必須說，FSFW副總裁兼馬拉維國家主任Candida Nakhumwa告訴我，FSFW在馬拉維的參與也是為了解決煙草需求下降的問題，她說白利煙的需求每年下降5%，白利煙主要由FSFW主要與之打交道的小農生產。Nakhumwa說，在農村人口約占80%的馬拉維，解決這種下降問題必須被視為當務之急。但與此同時，它必須被徹底審視，從她告訴我的來看，它顯然正在通過廣泛的循證行動來做這件事。

FSFW的項目側重于尋找替代作物并研究其可行性，以努力實現多樣化，擺脫對煙草的依賴。它通過引進改良技術，例如更好的種子、植物營養、作物保護、灌溉和良好的農業做法，支持農民提高生產力和非煙草作物的產量，這在傳統上一直很低。

該計劃還尋求圍繞新作物和活動開發系統，這些系統得到研究和推廣服務的支持，并具有可用的結構化和競爭性市場。納庫姆瓦說，實現這一目標并不容易，但他補充說，FSFW已經取得了“巨大進展”。她說，一些農民已經完全從煙草轉向替代品，如花生和大豆，這樣做增加了他們的收入。

當然，這就是馬拉維，它很幸運地引起了FSFW的注意。在其他地方，努力可能沒有那么有條理。

農民參與

Nakhumwa一再強調，FSFW廣泛的研究和努力的所有方面都以農民為中心，畢竟他們是推動經濟發展的人。巴斯克斯非常關注農民的參與，或者說是缺乏參與，他指出，農民經常被排除在影響他們未來發展的討論之外。我從與巴斯克斯的談話和通信中得到的是，盡管ITGA和農民一般都愿意討論煙草種植者脫離煙草的問題，但那些支持這種行動的人必須認識到，不管你喜歡與否，煙草通常為農民提供了支持家庭和更廣泛社區的最佳機會。鑒于此，除非經過深思熟慮，否則轉型可能是毀滅性的。必須記住，沒有任何作物或商業活動是沒有風險的。沒有一個市場能免于那些有意這樣做的人的剝削。

當然，有些種植者和國家會繼續種植煙草，有些則不會，有些會減少產量，有些則不會，原因有很多。例如，煙草生產將會減少，因為年輕一代往往不愿從事農業。從明年開始，歐盟還將出臺法規，調查森林砍伐和童工等供應鏈問題。

ITGA表示，它支持旨在維持供應鏈良好治理并解決社會和環境問題的平衡監管。但報告指出，要解決這些與小農有關的問題，首先要解決貧困問題，這是這些問題的根源，要有體面的收入。正如最近的ITGA區域會議明確指出的那樣，種植者的可持續性需要從種植者的生存能力開始。

事實上，我不認為問為什么小煙農要生活在貧困中是不公平的，因為他們是一個富裕行業的利益相關者，而且肯定是至關重要的利益相關者。順便說一下，這是個反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