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底，世界衛生組織《煙草控制框架公約》（WHO FCTC）將舉行第十屆締約方大會（COP10），屆時各國代表將齊聚巴拿馬。締約方大會是FCTC的理事機構，每兩年舉行一次會議，討論FCTC的實施情況，以及煙草和尼古丁政策。所有國家，無論是否批準該條約，都可以積極參與討論。迄今為止，已有182個國家簽署并批準了FCTC，成為聯合國最廣泛采用的條約之一。6個國家簽署了該公約，但尚未批準；9個國家尚未簽署該公約。

COP大會影響頗深

COP是一個極具影響力的全球煙草政策中心，涵蓋了從‘種子到煙霧’整個煙草價值鏈。盡管大會的指導方針只是建議，但許多指導方針都已被納入國家立法。今年的COP10也引起密切關注，該大會上做出的決定往往對尼古丁業務及其客戶產生深遠影響，影響煙草制造商、供應商和煙草種植者以及吸煙者和電子煙用戶等利益相關者的未來。

例如，煙草素面包裝和風味限制等主要政策，在被主要市場采用之前，已在COP大會上提出。COP大會還引發了近年來激增的行業科學禁令，與該活動對行業參與的既定限制相比，這一事態發展對煙草減害事業更為不利。

除了對國家層面產生的影響外，COP大會還在全球范圍內具有相當大的機構影響力。FCTC不是由世界衛生組織提出的，而是由聯合國提出的，這意味著它對貿易、農業和金融也有影響。COP與WHO、WTO和世界銀行等機構的互動，傳播其傾向于禁止而非更先進的煙草控制理念。

所有這些都意味著COP大會對尼古丁業務的未來有著巨大的影響。

THR遭到抵制

如果說WHO FCTC起初對先進政策的抵制是因為擔心THR是煙草行業維持銷售的把戲。但隨著更多科學證據的出現，這些擔憂本應該消失。還有另一個因素是美國對電子煙的反應。美國將對兒童甚至是對未成年使用電子煙的理論擔憂置于成年吸煙者的實際利益之上，而后者可以從新產品中受益。盡管多年來一直在控煙，但全球仍有超過10億人繼續吸煙。那么，如何應對這些人的需求呢？我們至少能為他們提供替代品來降低風險吧？

億萬富翁慈善家邁克爾·布隆伯格投入數億美元，在印度、巴基斯坦和其他國家推廣抵制THR的運動，這項政策成為了國際上的常態，造成了巨大影響。2019年，世界上最大的煙草市場之一印度禁止電子煙，剝奪了約1億傳統煙民獲得更安全的替品的機會。

事實上，布隆伯格的慈善基金會資助了除煙草控制之外的一些最好的減害項目，例如解決艾滋病毒和藥物濫用等棘手問題，但卻不愿意將減害的理念擴展到煙草控制中，這甚至在該組織內部也引起了分歧。

就目前而言，COP大會討論中不會采納關于煙草問題的最佳科學證據，會繼續反對THR。然而，開展這種科學研究的成本很高，往往令人望而卻步。煙草行業在這方面花費了大量資金，開展了與新產品相關的大部分科學研究，但COP歷來拒絕接受他們的研究，而行業也無法向消費者傳達其研究結果。

這種情況帶來了很多曲解，甚至在專家中也是如此。例如，無煙世界基金會最近委托進行的一項調查發現，全世界近80%的醫生錯誤地認為尼古丁會致癌，這阻礙了借助低風險產品幫助吸煙者戒煙的努力。

COP背離初衷

COP大會的初衷是減少吸煙造成的死亡和疾病，FCTC的最終目標不是增加法律數量或對行業施加壓力，而是改善公眾健康。然而，多年來，FCTC已將其范圍從對煙草的關注擴大到針對尼古丁乃至整個行業。這導致了一些奇怪的立場，比如反對多元化，阻礙行業發展。他們一方面希望煙草業擺脫煙草業務，但當行業通過收購向制藥和其他領域發展時，他們又試圖阻止這種發展。

在這種情況下，一些對新尼古丁產品采取最先進方法的國家取得了最大的進展。例如，日本、美國和英國沒有實施COP建議的禁止措施，但三國的吸煙率已降至歷史最低水平。在日本，吸煙率的下降在很大程度上歸因于加熱煙草的成功，而電子煙很可能是導致傳統香煙在美國受歡迎程度下降的原因。截至2022年底，英國的吸煙率已降至13.3%，創歷史新低，主要是英國政府積極支持吸煙者使用危害較小的替品。瑞典在減少吸煙方面的成功也值得關注，該國吸煙者使用鼻煙，吸煙率已降至5%以下，這被廣泛認為是無煙社會的標志。

相比之下，在過去17年中一直遵守FCTC的國家仍在與高吸煙率作斗爭。例如，約旦于2004年6月批準了FCTC，但該國目前成年男性的吸煙率超過80%，是世界上男性香煙消費者比例最高的國家。

今年COP10有望做出哪些決策？

那么，業界對COP10的期望是什么呢？一直在關注籌備工作的專家們預計，主要議題涉及“煙草終局”的辯論，其中包括減少尼古丁、零售商配額和世代煙草購買禁令，此外還可能包括討論含量和排放測試和測量、濾嘴和通風、定價和增稅。

此外，COP代表將考慮承認煙草控制是健康權的基礎，攻擊該行業侵犯人權并使其承擔附加責任。然而，他們不會討論這種做法對吸煙者和煙農這兩個被高度污名化的群體的負面影響。巴拿馬大會的參與者可能還將討論新產品的新證據。令人擔憂的是，他們可能會推動電子煙和加熱煙草產品像可燃卷煙一樣受到監管，批評人士表示，這一發展沒有科學依據，會阻礙許多國家正在推進的煙草減害（THR）事業。

從煙草行業的角度來看，COP10最糟糕的結果將是一系列禁止政策建議，例如，代表們敦促禁止口味和一次性電子煙，以及使低風險產品（RRP）無法實施的稅收結構。如果沒有口味和風險相稱的稅收，吸煙者轉向替代品的動機將減少，如果政府完全禁止RRP，唯一可用的產品將是風險最高的可燃卷煙。

更好的結果是COP代表承認THR可以減輕煙草使用對健康的影響，并對與新產品有關的證據進行公正的審查。例如，可以召集一個獨立委員會來審查自上次COP大會以來出現的關于RRP的科學證據，包括FDA的產品授權以及英國政府和其他基于科學的決定。

盡管人們對于COP10的結果充滿擔憂，但他們對THR的長期前景仍持樂觀態度，這主要是因為科學數據支持這種立場，而且數千萬吸煙者需要低危害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