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鋪子門口,望著大雁塔下如織的游人,忽然想起祖父常說的話:“咱們西安人,骨子里流著絲綢之路上商賈的血。”這話不假。祖父在世時,常摩挲著那塊傳了三代的波斯玻璃,說那是曾祖用三匹綢緞從胡商手里換來的。
如今我的小店里,也擺著幾件仿制的唐三彩駱駝。這些泥塑的牲靈,馱著的不再是絲綢瓷器,而是二維碼。游客們掃一掃,就能聽見我用關中腔錄制的絲路故事——這是區煙草公司客戶經理小張幫我出的主意。
記得去年春末,小張來店里走訪,看見我貨架上落灰的兵馬俑模型,眼睛一亮:“黃總,您這‘文物’都快成真文物了。”他建議我把臨街的櫥窗改成“微型博物館”,每季度換一個絲路主題。上個月展的是“胡商食單”,我按古籍復原了胡麻餅、古法蜜餞,配上手繪的西域食材傳播圖,竟引得不少游客拍照打卡。
隔壁茶館的王嫂笑我“不務正業”,可她的茉莉花茶現在不也裝在敦煌飛天圖案的罐子里?前天有個浙江客商,一口氣訂了二十罐,說要帶回杭州送人。這讓我想起唐代詩人元稹寫的“胡麻餅樣學京都”,原來千年過去,人們依然鐘情于帶著故事的商品。
最妙的是社區組織的“非遺集市”。皮影戲傳人老周在我店門口支起白幕,演《張騫通西域》。我趁機推出“絲路風味套餐”:新疆葡萄干配茯茶,撒拉族烤饃佐辣醬。那天營業額翻了三番,老周的收入也夠他新收兩個徒弟。
黃昏時分,我擦拭著新到的和田玉吊墜。這些瑩潤的石頭,曾沿著絲綢之路來到長安,如今又從這里去往世界各地。手機突然響起,是女兒發來的消息:“媽,德國客戶特別喜歡您講的絲路故事,說要組團來考察。”我望著玻璃上“一帶一路”宣傳畫的倒影,忽然明白:所謂新絲路,不就是讓老故事生出新枝椏嗎?
大雁塔的鈴鐸在晚風中輕響,像極了沙漠駝鈴的余韻。這鈴聲,從漢唐響到今天,還要響向更遠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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