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湖南臨澧鄉村薄霧氤氳,連片的煙田在晨曦中舒枝展葉,水銀般的露珠不時順著煙葉葉脈滾落。田埂上,一位身著工裝、腳踩膠鞋的青年乘早忙著查看煙苗長勢。他時而用卷尺測量葉片寬度,時而在本子上記錄數據,專注的神情與碧綠的煙株融為一體。他叫王君,一名“85后”返鄉創業者,也是臨澧縣遠近聞名的“煙葉新秀”。
“南漂”十年,難舍故土炊煙
(王君在清除田邊雜草)
1988年出生的王君,是土生土長的臨澧縣四新崗鎮人。年少時,他總愛跟著父親在煙田里忙活,看著一片片青翠的煙苗變成金黃的煙葉,再換作學費、新衣和一家人的希望。2011年,從湖南農業大學畢業后,他像大多數臨澧縣同齡人一樣選擇“南漂”,在深圳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從事研發工作。
“那時候月薪過萬,但總感覺心里空落落的。”王君坦言,每當看到朋友圈里家鄉親友曬出煙田豐收的照片,他的思鄉之情便愈發濃烈。2022年春節返鄉,爺爺的一句感慨觸動了他:“總是出那么遠的門,一去就是一年,我這個老頭子想你啊,聽村里書記說現在政策好,種煙有補貼、有保險,村里年輕人都往外跑,這煙田往后誰來種?”望著爺爺佝僂的背影和村里大片撂荒的土地,王君陷入沉思。半月后,他遞交辭呈,帶著全部積蓄回到家鄉。
科學種煙,破繭成蝶
(王君參加煙農技術培訓,右9為王君)
返鄉初期,王君的“白領種煙”計劃并不被看好。“大學生種地?怕是連鋤頭都掄不圓!”面對質疑,他默默租下幾畝荒地,白天跟著常德臨澧縣煙草專賣局(分公司)煙葉技術員學培管、防病害,率先在自家煙田落實科學種煙技術要領,晚上研讀《煙草栽培學》《煙草病蟲害防治》,筆記寫滿三大本。為掌握精準數據,他在煙田架設小型氣象站,實時監測溫濕度;為改良土壤,他推行“煙稻輪作”模式,以煙穩糧、以煙促糧。
2024年5月,一場罕見的暴雨讓周邊煙田損失慘重,得益于科學救災與施肥方式,王君的煙葉后期長勢喜人。當年,他的煙葉畝均產值比周邊煙農高出30%。消息傳開,鄉親們紛紛登門求教。“以前覺得他讀書讀傻了,沒想到‘土辦法’真比不過科學!”老煙農張大叔豎起了大拇指。
煙田背后的共富密碼
(王君所雇村民在煙田進行大培土)
今年,王君以“用工帶富”為核心,為周邊村民搭建起家門口的就業平臺。每天清晨,他的煙田里總能看到十余名村民忙碌的身影——除草、施肥、打頂抹芽、優化結構,一道道工序井然有序。
“以前種完自家幾畝地就閑著,現在跟著王老板干,一年能多掙幾萬塊呢!”村民劉大哥是煙田的“老員工”,他熟練地掰掉煙株底部的老葉,動作干凈利落。王君根據村民特長分工,年輕力壯的負責移栽、采收,婦女和老人則參與施肥、打頂等輕體力活。農忙時節,用工量最高達30余人,連鄰村的勞動力也慕名而來。
對于家庭困難的村民,王君總是優先雇傭。建檔立卡戶楊大姐丈夫因事故導致殘疾,獨自撫養兩個孩子。王君不僅安排她在煙田做長期工,還預支工資幫她翻修漏雨的屋頂。“去年光工錢就拿了不少,孩子學費再也不用借了。”楊大姐摩挲著煙葉,眼眶泛紅。
扎根鄉土,守望青山
(王君在規劃未來煙葉種植計劃, 右3為王君)
對于未來,王君的計劃踏實而清晰:明年要帶動更多村民參與務工;在煙田旁建幾間簡易宿舍,讓路遠的工人少些奔波。“政策越來越好,咱得把根扎得更深些。”他常對村民說,手中的煙葉不僅是“黃金葉”,更是“良心葉”——每一片都飽含著對土地的敬畏,對鄉親的責任。
夕陽西下,收工的村民三三兩兩走在田埂上,身后的煙田泛著綠浪逐漸隱入丘崗。走在最后的王君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輕輕攥緊,指縫間漏出的細沙在余暉中閃爍。“你看,這土多肥啊!只要肯下力氣,地里就能長出好日子。”他站起身,望向遠山,嘴角揚起一抹篤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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