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睡到半夜的老鄧,捂住自己的腮邦子,痛苦地喊叫著。
“哎呀媽呀!你這是咋哩了?三更半夜地像殺豬一樣嚎叫個啥?還讓不讓人睡瞌睡呀?”聽到老鄧哭爹叫娘地喊叫聲,老鄧的老婆從睡夢中被驚醒,睡意惺忪的她,“啪!”地一聲打開床頭燈的開關(guān),不滿地質(zhì)問道。
“我牙疼哩狠!”老鄧枯皺(chu)著臉,嗚嗚咽咽地說道。
“都啥歲數(shù)了,還‘蟲吃牙’啊?”老婆不解地問。
“哪是‘蟲吃牙’呀?是火氣攻的了!”老鄧辯解道。
“火攻的?!好好的,哪來的火?”老婆一臉懵逼地問道。
“你是不知道,還是裝迷糊啊?哎---呦!哎---呦!”
夜深人靜,老鄧的嚎叫聲聽起來愈發(fā)瘆人。
“裝啥糊涂啊?一點皮味都沒有!過來!過來!張嘴讓我看看!”老婆見老鄧痛苦難耐,不耐煩地說道。
“啊——!”老鄧半仰著頭、大張著嘴,把身子湊到老婆的面前。
“哎呀我的媽呀!你這牙花子咋都腫成這樣了?”看到老鄧嗓子眼和牙齦通紅通紅的,老婆吃驚地問道。
“還不是你讓我嗑瓜子嗑里了?”老鄧一臉慍怒地說。
“是嗎?”老婆半信半疑,有些心虛地問。
“嗯!”
也難怪!
掰指頭算算,不多不少,老鄧已連續(xù)嗑了半個月的五香葵花子,咋能不上火呢?
“客廳的茶幾里,有‘三黃片’和‘羅紅霉素’,你抓緊吃點去。”老婆愧疚地說。
“啥時候買的呀?可別過期了。”老鄧擔(dān)心地說。
“過不了!給你買瓜子的時候,我順便也給你準(zhǔn)備了些清熱去火消炎的藥。”老婆十分有把握地說。
“啊?!原來你早有準(zhǔn)備啊?”
看著老婆得意的面孔,老鄧實在是太無語了!
9
“老徐、老周,你們倆聽說了沒有,辦公室的老鄧戒煙都一個來月了。”剛到單位大門口的院財務(wù)處長老馬,迎頭碰上了往外走的審計處徐處長和人事處的周處長。
“嘿嘿。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我倆下樓的時候還說抽時間找你拍拍話哩。”徐處長接住老馬遞過來的大“云”煙,掏出打火機“啪”地一聲點著后,猛吸了一大口說道。
“我日他懟哩,你啥時候也學(xué)成這樣沒素養(yǎng)了?只顧自己點煙,也不管別人點沒點著?”手指頭夾著老馬遞過來的大“云”煙,看著吞云吐霧的徐處長,老周調(diào)侃著說。
“靠!你這是哪個級別吸煙的?沒煙沒火的。”“啪”地一聲打著打火機,把老周嘴上的煙點著后,老馬笑著說道。
“啥級別?沒煙沒火,三等煙民唄!”老周不假思索地說道。
“哭窮個啥?你能缺煙吸?就你辦公桌上的‘落地牌’香煙,不知道讓多少人眼氣哩。”老馬撇了撇嘴說道。
“不扯球蛋了!你們兩位大處長平時也不尿我,今哩一起找我,肯定有什么要緊的事吧?”馬處長笑著問道。
“賣弄個球!你是院里面的財神爺,誰敢不尿你了?我們倆吃啥喝啥都要靠你哩!你筆尖一歪,我倆是吃喝不愁、煙酒全有。”老徐猛吸一口,扔掉手中的煙屁股調(diào)侃道。
“誰賣弄了?我有你老人家厲害嗎?院里面的那一筆支出,不是經(jīng)過你們審計處撥拉來撥拉去的?”馬處長似是抱怨,亦是玩笑地說。
此話不假!
依法審計,進(jìn)行財務(wù)監(jiān)督管理,是院懂事會指定的財務(wù)管理的基本制度。多年來,院里面不管哪個處室,只要有經(jīng)費支出,都要接受審計處的審核。
“嘿嘿!撥拉來撥拉去,你咋也沒有硬起來呢?”徐處長見老馬說話有便宜可占,便得意地說。
“我靠!一不小心又讓你給偷咬了一口。”吃了虧的馬處長,知道徐處長話里有話,連忙反擊道。
“行了行了!你倆到一塊,不叨兩句就不說話。老馬,神神秘秘地,你找我倆有啥事?我倆還要急著出去辦事哩。”老周因急著出去辦事,又見馬、徐二人不停地打渣子,連忙催促道。
“慌球啥哩?找你們二位,就是想和你們商量一個要緊的事。”
“啥要緊的事,非得這會說?”老徐問道。
“院辦的老鄧又在戒煙哩,看情況,還大有‘金盆洗手’的架勢,你們倆究竟是咋想哩?”老馬懟嗆了一句老周,著急地問道。
“知道啊!咱們醫(yī)院,屁大個地方,撒個尿都能轉(zhuǎn)三圈,有個啥風(fēng)吹草動的,還能不知道啊?我就納了悶了,人家老鄧戒煙,管你啥屌毛事啊?”老周滿不在乎地說。
“你個圣人蛋貨,咋不管我的事?不是你哥我批評你,你說這話,就說明你不關(guān)心院里的大局穩(wěn)定,也不關(guān)心弟兄們的家庭和睦。”
老馬和老周是同齡人,同年同月出生。老馬是陰歷十月初八,老周是陰歷十月初十,兩頭趕著算,老馬大老周三天。就是這個理由,讓老馬在老周面前,經(jīng)常以大哥自居。
“我說你就別上綱上線了!你說說我咋不關(guān)心院里的大局穩(wěn)定?咋不關(guān)心弟兄們的家庭和睦了?”老周知道老馬在亂扣帽子,就反問道。
“我問你,老鄧是不是咱們醫(yī)院的‘十大煙槍’?”
“是啊!”
“這‘十大煙槍’,沒有二十年以上的煙齡能不能評上?”
“不能!”
“咱們醫(yī)院里,你掰指頭算算,院長不抽煙,書記不抽煙,一幫大姑娘小媳婦也不抽煙,那吸煙的究竟有幾個?再說了,咱們既然被美名為‘十大煙槍’,是不是該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榮譽?”
“應(yīng)該!可這和你家庭和睦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嗎?人家老鄧又不和你媳婦睡覺,你怕球個啥?”
老周和老馬,因關(guān)系實在是不一般,一有機會,老周就會抽愣子整老馬一句。
“去你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鄧家和我家住對門,你不是不知道吧?”
“知道啊!”
以前,“十大煙槍”因有共同的愛好和共同語言,經(jīng)常有事沒事地找個理由聚會,今天不是去這家喝酒,就是明天到那家聚會。老鄧和老馬家住對門,這幫人,若是到老鄧家喝酒吃飯,老馬必去陪客;同樣,到老馬家喝酒吃飯,老鄧也必去陪客。這個習(xí)慣,醫(yī)院里是上上下下、婦孺皆知。
“你們倆有所不知,自打老鄧開始戒煙,他老婆不見我老婆不說,只要一看到我老婆,她就扯著那公雞嗓子叫著‘弟妹呀,我們家老鄧開始戒煙了!這吸煙啊,一點好處都沒有,趕緊讓你們老馬也把煙戒了’。瞧她那一天到晚,得意洋洋、啰嗦個沒完的樣子,好像老鄧真把煙給戒了咋的。我老婆呢,耳根子也他媽的軟。我一回家,就喋喋不休地讓我學(xué)人家老鄧戒煙。你說煩人不煩人?我呢,不愿搭理她,來了個‘外甥打燈籠---照舅(舊)’。她說她的,我吸我的。誰成想,這兩天人家嫌我滿身煙油子味,竟然和我分床睡覺,讓我睡了幾天‘素覺’,簡直把我給煩死了!”老馬不勝其煩地說道。
“啊!原來如此北(此)啊!不過,睡‘素覺’好啊!現(xiàn)在不是計劃生育二胎指標(biāo)放開了嘛,等你攢夠‘火力’了,爭取要個二胎,要不你的指標(biāo)給浪費了,多白瞎啊!”老周調(diào)侃到。
“啥歲數(shù)了,還二胎呢?實話和你說,我是有心無力,沒有那本事了!”老馬感慨地說。
“謙虛個啥?誰不知道你是咱們醫(yī)院里的‘西門二哥’?別說二胎,就是再讓你要個十胎八胎的,對你來說,也不是問題。”
“狗屁!你以為我是狼豬娃的外(wei)爺啊?不怕你倆笑話,我呀,是空心蘿卜一個。人呀,不服老是不行嘍!你沒聽人說,‘人老三不才,咳咔屁出來,迎風(fēng)眼流淚,尿尿滴濕鞋’嗎?”
從老馬的語氣里,感受到他的失落和無奈。
“嘿嘿!你咋那么沒信心呢?別忘了,你的‘槍’不行了,咱還有九桿煙槍哩嘛。別的忙不愿意幫,這忙,都愿意幫。”
“你個鱉貨,不占便宜要死啊?”
“嘿嘿!有便宜不占,純屬二鱉蛋。老馬,聽你這么一說,還別說,這老鄧戒煙還真影響到你們的家庭和睦哩。”老周一拍腦門說道。
“你別美,就老鄧?yán)掀拍堑滦?#xff0c;下一步,肯定會影響到你們兩個家庭的和諧。這叫多骨諾米牌效應(yīng)。”
“有這種可能。過去,受咱們的影響,咱這‘十大煙槍’的老婆們也經(jīng)常往一塊湊,而且還曾經(jīng)組建過‘戒煙保肺護(hù)家促進(jìn)會’。不過,就她們那兩下子,不還是讓咱們給全面瓦解了嗎?”見老馬和老周你一句我一句的,老徐總算找了個插話的機會。
“真要是這么說的話,咱們還真不能對老鄧戒煙的事聽之任之哩。”老周也看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了,擔(dān)憂地說。
“究竟是咋個應(yīng)對,這件事,我聽你們倆的。”憑心而論,若不是擔(dān)心影響自己吸煙,從個性特點、工作習(xí)慣,老徐都是不會輕易表態(tài)的。
“要不咱們這樣?”老馬信心十足地說。
“咋樣?”二人異口同聲地問。
“過來!我告訴你們一個妙招。”老馬招了招手,把二人喊到面前,頭挨頭地趴在一起,咕噥了一陣子后,便美滋滋地各忙各的去了。
篤行致遠(yuǎn) 2024中國煙草行業(yè)發(fā)展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