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父親雖已退休,但仍放不下自己多年的手藝,總是喜歡擺弄些稀奇古怪的小東西,如今有了孫子,更是對制造、修理各種玩具樂此不疲。當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徜徉在地面上一堆玩具的時候,父親便愜意地點上一支“人民大會堂”,用嘴吹出一個個煙圈,看著它們毫無拘束地擴散,仿佛會帶給他無限的靈感……
母親明白吸煙的危害,她并不主張父親吸煙,卻也不強迫父親戒煙。母親常會翻閱一些報刊雜志,并找出一些關于吸煙危害的文章,打上勾,畫上重點,輕輕地折上一個角,放在父親的床頭。父親卻并不在意,似乎只是隨意翻翻,然后輕描淡寫道:“我看過了,其實這些我也知道”母親呢,也只是笑笑,然后又將另一本書悄悄地放在床頭,因為她知道他無法割舍的,不僅僅是一包香煙,而是多年來對“人民大會堂”品牌的眷戀。
我也不喜歡父親吸煙。我很難想像,父親的牙齒會在將來被煙熏成黑色,肺也會變得不再健康;我更難想像父親被病魔纏身的樣子,于是,終于把父親的煙盒藏了起來。我躲在門后,看見父親焦躁地翻遍所有的口袋,目光四處漫無目的地尋找,然后失望地坐在沙發上,竟連眼神也黯淡了下去。我實在不忍心,便走到父親身邊,遞去煙盒:“給你。”父親驚訝地抬起頭,目光里帶著些疑惑卻又似乎立刻明白了一樣,便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低下頭去。我把煙盒放在桌上:“吸煙對身體不好,爸,你少抽些吧。”父親沉默了,而我竟也仿佛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語在空中久久不愿散去……
漸漸地,我發現父親吸煙的念頭有幾次動搖了,我看見他夾著煙的左手一會兒放下,一會兒又放入嘴中,右手緩緩按下打火機開關又緩緩地放下,然后緊緊地皺了皺眉頭,輕輕地嘆了口氣,像遇到什么難事無法解決似的,無助的搖著頭。看著父親痛苦的表情,我實在不忍心再強人所難,于是從包里拿出藏了很久的“御廷蘭香”遞給了父親,“給,人民大會堂出的新品,焦油含量低,但是蠻貴的,所以你要省著點抽哦”,我半開玩笑的說著,父親似乎明白了許多,感激的看著我,接過煙愛不釋手的反復翻看著,喃喃的說著:“知道了,知道了,我盡量控制哈,哎呀,還是女兒了解我啊……” 看著父親孩子般欣喜的樣子,我的心也釋然了,半生奔波為兒女,只愿生活更安穩,由他去吧,開心就好……
現在,父親還是喜歡在午后陽光的覆蓋下,泡上一杯茶,擺弄著孫子的玩具,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樣頻繁的點煙,而是把香煙別在耳后,時而滿足的摸一下過過手癮,空中也少了些圈圈煙霧,但我知道,那散不去的,仍是父親對“人民大會堂”品牌的那一份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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