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周日到理發店理發,逢一老者正在協助理發員給自己的孫兒剪頭,其孫大哭,幾欲掙脫,大有頭可斷、血可流、自己頭發不能丟的晚清遺老風范,但頭發終究還是被剪了。被累得大喘粗氣的老者如釋重負般說了一句,沒看過這么護頭的孩子。
我不清楚,為什么大多數人在小的時候都有護頭的習慣,記得我小時候每聽到理發師傅那走街串巷的叮鐺聲,便會躲得遠遠的,生怕頭發被剪掉。后來,逼得父親沒辦法自己買了推子和剪子親自給我剪頭。實在不敢恭維父親的手藝,從鏡子中看到自己參差不齊的頭發,真是欲哭無淚,但也只能受著。直到初中以后,父親才每次給幾角錢,允許我到理發店剪。
記得上高中的時候,初中同學相約,周日到沈陽南湖公園聚會。孩子大了是愛美的,尤其在女同學面前,遂決定好好捯飭捯飭。周六上午便來到位于沈陽鐵西廣場旁的一家國營理發店,讓理發店師傅幫理個發,順便吹吹風。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吹風,一個小時過后,當理發員師傅給我的頭發噴上發膠,定完型,對著鏡子一照,還真是不一樣,成熟了不少。周六晚上興奮得一夜未眠,有聚會的成分,也有怕頭型被壓壞的成分。天公不作美,周日大雨滂沱,這次的聚會宣告取消了,但那個頭型幾天都沒舍得洗,仿佛藝術品一般被我珍愛。
上高中的時候很流行長發,披肩的長度,前面挽個花,叫什么菊花式。我們班有個兩三個同學便留著這種發式,開始老師也沒太管,但后來學校發話了,不允許學生留長發,老師也警告了那兩三個同學,但依舊未剪。終于有一天自習課,教導主任來了,手里拿著剪子告訴那兩三個同學,你們不是不剪嗎,今天我給你們剪。真是“菊花殘、滿地傷”,那兩三個同學看到那朵落地的“菊花”,心里那個苦呀。不過,第二天看到那兩三個同學一水的寸發,同學都說精神,倒也給了他們一些安慰。
頭發長了又短,短了又長,一轉眼已人到中年了。如今的我,再沒有小時候那種護頭的想法,反而頭發長一點便覺得別扭。出于懷舊,現在愈發的喜歡那種用推子剪頭的感覺。曾有一段時間,總往位于三經街的孔雀理發店跑,據說這家理發店已有近百年的歷史,當年張作霖的“隸書一字胡”便是這家理發店的師傅給修的,張作霖也曾多次到這家理發店理發。
理發的椅子是很傳統的那種,純牛皮外包,結實的骨架,墊腳處雕刻著細膩的花紋,一旁的調高桿像船舵一般,雖然顏色已經被磨得暗淡,但曾經的光彩卻依然寫在上面。理發師傅的手藝也是傳統的,剪頭、刮臉、掏耳,一應俱全,就是落枕理發師傅也能幫按好。只不過去的大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者。思索再三,我還沒到那個年紀,到那兒理發總覺得心理年齡也老了,遂換了一家。不過,再過幾年我還會到那兒理發的,畢竟是傳統的手藝,想找都難了。
2025中國雪茄(四川)博覽會暨第七屆“中國雪茄之都”全球推介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