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持續一夜的春雨,終于在黎明前停止了宣泄。清晨,窗外鳥兒的歡唱清脆悅耳,又是那么親切熟悉,聲聲喚起了我對兒時故鄉的眷戀。
隔窗遠眺,河畔的新柳在薄霧飄渺的籠罩下,猶如夢幻一般。小徑幾株錯落有致的泡桐樹,淡淡的花香隨風彌漫而來,層層淺紫色的云霞漸入眼簾,雨后的空氣散發著泥土特有的芳香,讓我心頭的思緒也次第綻開。
泡桐花像是季節的信使,當悠揚的春風拂過故鄉的田野,那光禿禿的泡桐樹枝上,仿佛一夜間就開滿了繁花,那些淡淡的紫色花朵,像無數個小喇叭高高揚起,吹響春天的號角。一大簇,一大簇,又像是一大群蝴蝶,簇擁在一起,風一吹來,此起彼落,翩翩欲飛。怪不得有詩贊美:近麓飄浮幾樹云,繽紛豈止日光熏?萬千喇叭聽無語,一片癡情訴向春。
記得小的時候,村里小學的校園就有幾棵參天的泡桐樹,正好長在我們教室的外面,夏天乘涼是最好不過的了。每當春暖花開,狀如嗩吶的泡桐花,歡實地亮開了羽翼,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味,使人覺得微微的醉意,無數的精靈攜著春風在山野里奔馳,那些掛在草尖上的露珠,打濕了昨夜的夢境。當窗外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課堂,我童年的夢想,伴一樹樹泡桐花開向了遠方,萌動的喜悅穿過了碧綠的麥田,一路上陽光浩浩蕩蕩。最喜歡的,還是下雨天與小伙伴們一起,光著腳丫踩在落了一地的花朵上,軟軟的涼絲絲的……
幾只斑鳩撲棱棱的上下嬉戲,讓我的思緒又回想到故鄉的泡桐花了,眼下,已然是芳華綻放。遠處隱約聽見農人開犁的吆喝和耕牛的哞鳴,浸潤著四季豐腴的光色雨露,和著淳樸純凈的心情,那一個個花朵仿佛是斟滿了一杯杯的春意,醉得鄉親們每一顆心都擁有了泡桐花一樣的絢爛,每一個勤勞的日子都開滿了紫色的風景。春光里的鳴叫,穿過呢喃的燕語,橫在牧牛的笛聲,一朵朵泡桐花,又恰似一張張粉色的信箋,傍晚隱約的燈火在農舍裊裊的炊煙中升起,是那么意境悠長,又是那么恬靜淡然。
“一年之計在于春。”對于家鄉的農人們來說,泡桐花開的時候,正是春耕生產水稻播種的關鍵季節,靠天吃飯的農事是耽誤不得的,否則將會影響一年的收成。過去常聽老人們訓斥偷懶的后生,就有這樣的一句口頭禪:“泡桐開花你不急著,蓼子開花急跺腳。”意思很通俗明顯,泡桐開花的時候你磨洋工,慢慢吞吞錯過播種的好時節,到了秋天蓼草開花的時候,莊家就沒有了收成,顯然后悔已經來不及了。可見,泡桐花開的時候,既是叫人珍惜當下光陰,也是在催人奮進,正所謂時不待我。
泡桐花開得平凡樸實,泡桐樹更是普通常見,然而,“看到泡桐樹,想起焦裕祿”。泡桐又是偉岸的、是令人肅然起敬的,因為它是《縣委書記的榜樣——焦裕祿》精神的化身,因為它與蘭考有著血肉的相連,在人們眼里,泡桐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焦裕祿;泡桐是不說空話、不說大話,不求華麗,甘做人民公仆的焦裕祿。
泡桐花開的季節,也是家鄉小麥拔節的季節,泡桐花使勁兒的開放,小麥充分地生長拔節,泡桐花開得越艷,小麥拔得越高,一個個細長的麥稈抱著肥肥的麥穗在微風中搖曳,讓鄉人們看到了豐收的希望和對幸福的向往。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泡桐花開的季節,也是江南煙雨朦朧的季節,迷人的、醉人的;是萬物成長的大好時節,是一個個張開了翅膀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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