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在線專稿 炒雞蛋,平常百姓家最為普通不過的一道菜,算不上什么,在大餐的譜子里難覓它的身影。
從記事起,母親在做炒雞蛋時,先把雞蛋打在一個大碗里,放上適當的鹽,再將蔥或韭菜或是蒜苗切成很小的段,倒在雞蛋里,用筷子攪拌均勻,鍋里倒入適當的油,等油燒冒煙了將攪拌好的雞蛋倒入鍋里翻炒,待雞蛋結塊發黃甚至還帶點焦狀就可以出鍋了,一家人很愛吃母親炒的雞蛋。雞蛋的香、蔬菜的香、菜籽油的香混合在一塊,著實令人垂涎,是我最愛吃的一道菜。
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初入伍從軍,來到了西北邊陲,這里不僅是大漠戈壁,氣候也是極其的惡劣。整個國家物資的匱乏,部隊里除了口糧由國家定量供給,其它的副食品全靠自給自足。我們連隊有十幾畝菜地,養有雞、羊、豬,看著有這些生靈,三年的部隊生活,只是聞過炒雞蛋的味,是因為,連隊里有十幾位回族和藏族戰友,雞蛋和羊跟漢族兵沒什么關系,這是連里的一道死令,作為軍人不敢違抗。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少數民族的戰友享受這些美味。雖是眾多戰友盼望的美味,都渴望吃上一點,高寒地帶,雞的產蛋量很是有限,少數民族戰友跟我們一樣,平時的吃食早晚咸菜,中午了,一個班有那么一勺子菜,吃肉食,只能是在過年時,連里殺豬了,有肉可吃,少數民族戰友能吃上攢了一年的雞蛋,殺上一只羊。艱苦的歲月,人們的思想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對于來自貧困地區的戰友來說,部隊的生活已讓他們跟天天過年一般。
一日,我在站門崗,跟我一個班的來自寧夏固原的戰友韓天智向我走來,把我拉到墻角,從褲兜里拿出一小包東西,我是一頭的霧水,不知他要干什么,他把紙包交給我快速地走了,我打開一看,是一小塊炒雞蛋,當時,我有一種要哭的感覺,久違的香氣,真讓人舍不得吃。我一點點地品著,是我從軍以來吃到的最好的食物。
三十多年過去了,這一段情景我從未忘記,每每看到炒雞蛋時,就勾起了這一幕。
有一年戰友相聚,我問韓天智:“你是怎么把炒雞蛋裝進褲兜里的?連里食堂,桌子挨著桌子,人挨人,被人發現可是要遭到批評的。”他告訴我,他當天是班值日,去的早,回民灶人少,趁炊事員低頭打米飯時,快速地抓了一小塊包在了事先準備好的報紙里裝進了褲兜。他繼續講道:“過年時,我注意你總是看著我們桌子,你也跟我說過,在家時,你媽愛給你們做炒雞蛋吃,我就留心,找機會讓你吃到這一口。”聽他講完,我的眼眶濕潤了,在那個艱苦的條件下,有這么一個人在關注你,一切都不是苦,到是一段難以忘懷的溫暖,是一份真摯的戰友情誼,令人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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